密林所处地界正在国境边上,大片树林不容易穿越,形成了良好的天然屏障。

    冷玉书的计划原本就是“放虎归山”,一路尾随也是为了探查无妄的老巢所在,没想到中途突生变故,计划只能作罢。

    一行人快马加鞭回京,裴依依中途一直不太清醒,吐血吐到脸色发白,急得唐宁要发疯。

    百避丹是出发前冷玉书给他用来保命的,可他愣是忘了这回事,若不是璟畴提醒了他,恐怕裴依依是真·小命不保。

    行到安阳郡,裴依依的伤势急转直下,找来看病的郎中都束手无策。

    璟畴飞鸽传信给冷玉书,鸽子刚放出去两天,驿馆便来了一小队人马。

    领头的是个少年人,年岁和唐宁相仿,一身骑装更衬得人英姿勃发。

    萧冶,字怀兴,父亲萧振海是先帝亲封的镇远侯,七年前抗击海寇殉国,唯一的儿子镇远侯世子萧冶继承侯爵之位。

    圣上感念镇远侯功绩,念及镇远侯府只有这一苗香火,免去他继承父业去戍边,但西郊大营的几万人马交给他管,也算是褒奖他们萧家的贡献。

    西郊大营是圣上直属,只有虎符可调派,无诏不可擅动,距离京都不远不近,与京都城防司羽林卫三足鼎立,算是个极其敏感特殊的军队。

    萧冶统领西郊大营几万人马,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唐宁见到萧冶的一刹那就知道,一定是冷玉书让他来的,急忙把人拽进屋里。

    “你怎么来了?”唐宁反问道,“你不要命了,这要让人知道,你镇远侯府还要不要了?”

    萧冶倒是满不在乎,“不打紧,镇远侯府有我老爹留下的妾室,没是不至于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放进唐宁手中。

    “玉书身体你知道的,不能长途跋涉,他恐来晚了耽误事,托我一定快马送过来。”

    萧冶探头瞧了瞧床榻上昏迷的人,“我知道你紧张你夫人,不如我亲自来一趟的好,放心吧,没人看见,跟来的都是亲信。”

    唐宁对萧冶的话和冷玉书的药自然是放心的,马上给裴依依喂下去,等她服药后安稳些,这才有心思和萧冶说话。

    “京都那边有什么异动吗?”

    萧冶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了一口,慢慢道来。

    “玉书飞鸽来信没有提,应该无事发生,只是王爷王妃突然失踪,圣上问起几次,好像还因此惩戒了城防司都统,睿王脸都黑了。”

    “京都出了这样的事情,追究城防司的责任是顺理成章的,怎么他还敢公然黑脸?”

    “是啊,”萧冶一声叹息,“他好像越来越不满陛下,更不顾及君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