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旬不看他,“随便去哪里,我走得远远的,反正我知道,哥不想看见我。”

    还装?

    都追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裴辛冷笑一声,一点都不惯着:“行,那你走吧。”

    谢旬立马抬头看向裴辛,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里满是伤心和难过,却还要嘴硬:“走就走。”

    然而人却钉在原地不动。

    裴辛叉腰,横眉竖目看了他一会儿,才轻微地叹息一声。

    “过来,”他朝谢旬招手,“让我看看你的伤。”

    谢旬很听话地走过去,乖乖地让裴辛掀开他的衣服,翻来覆去查看伤口。

    肩膀和腿青了几块,手臂有些擦伤,好在除了肩上那一处,其他都不严重。

    裴辛绷着的心松懈下来,他卸下双肩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之前备好的酒精和伤药。

    原本是为了预防在不熟悉的地方摔跤受伤,这下正好派上了用场。

    裴辛偏头示意谢旬坐在旁边的石头上,自己蹲下来,给谢旬的伤处消毒上药。

    谢旬微微叉开腿,看着蹲在自己膝前认真上药的哥哥,这些天一直冷飕飕在漏风的心才好像突然活过来,暖意一点点上涌,使他喉咙发哽,鼻头一酸。

    裴辛正吭哧吭哧上药呢,眼前的沙地上突然落下几颗水珠,将地面沁成深色。他的手一顿,抬头看去,谢旬紧抿着唇,泪珠从脸上簌簌滚落,哭得无声无息。

    “……你哭什么啊?”裴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无奈极了。

    谢旬不说话,一个劲儿地哭。裴辛的心也被他哭得酸酸的,起身轻柔又小心地将他脸上的泪水抹去:“你还有脸哭,我们弄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谁啊。”

    “都是我的错。”谢旬哽咽,“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真的。”

    “不会再这样了?”

    裴辛歪着头,好笑道:“那你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还是你认错是假,说一套做一套,嗯?”

    “不是的!”

    谢旬猛地抬起脑袋,急切地解释:“我是来这里出差的,这边有个开发项目,没想到那天正好在街上遇到了你们……”

    “这里?”裴辛环视一圈,触目都是纯天然绿色无污染,挑眉问道。

    “不是,是,古镇那边。”

    “哦?所以你的项目在古镇,还是跟着我来了这里,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