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每个皇家卫士死后也不留名字,甚至他们做过的行动记录也一一消除,他们更没有家人,故长埋尘土后,他们会真正地消失。

    不过,他们仍留给别人的是回忆。

    秦红、宋书怀及路希六个徒弟也出席葬礼,看着路希长埋在属于皇家卫士的墓园里,路希即使逝去,但他们永不会忘记他,而他的死亦带给他们无尽的哀痛。

    秦红早已在宋书怀怀中哭不成声,宋书怀虽然没有流泪,但沉痛的眼神显示他无尽的哀伤,他忆起路希曾对他说的一番话。

    “书怀,自我成为皇家卫士第一天起我早料到自己会不得好死,所以如果真到那一天你不要流泪,静静地缅怀我,不过,我请你不要忘记我,如果没有记得起我的人,我等如在这世间白行了一趟。”

    书怀看着墓碑,心中只感到难以言传的哀伤,多年的相处他早当路希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们各自为对方解决难题,又各自担心对方,连路希也在他生命中消失,为什么他在意和关心的人一个又一个地消失?

    当他沉溺着哀伤时,他看到远处有个身影,他匆匆忙忙地追过去,他追到那位女士的后面并问:“你认识路希吗?”

    “我认不认识他又有何分别呢?我伤心也好,不伤心也好,他也永远不会回来。”

    那女士带着黑纱悄悄拖离去,宋书怀没有再多问。

    那么着紧路希不再回来的人必然是爱他的人,他不忍再追问一个伤心到极点的人,因伤心到极限才以麻木来包装自己,这种痛苦宋书怀早已明了,故他由得那位女士离去。

    忽然那个女士折返,她只是问:“你知不知道失去自己所爱的人的感觉?”

    宋书怀凝视着她,眼中也有数之不尽的伤感:我知道,就是失去一部分的自己,那而不是伤感,而是茫然着不知如何再生活下去。

    那位女士笑了一笑:“或许吧!不过我有人生的目标,就是复仇,路希和国王等人不会白死。”

    忽然,有人拍一拍他的肩膀,宋书怀回头一望,是一个双眼仍包着绷带的年轻人,他淡然问:“听说师父有东西在你处?”

    宋书怀拿出一条锁匙,并答:“这是路希的,不过我不知有什么用。”

    “麻烦你,宋先生,以后的事我们会处理。”

    然后,他迅速自宋书怀眼前消失,当然那位女士也不再站在这里。

    路希这个朋友虽然直至死的那一刻也是这么神秘,但他的离世对宋书怀仍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几天后,宋书怀送世玉到机场,临走前的一刻,他仍是挂心父亲。

    “爸,我差不多月底才开学,我可以再过几天才走。”

    宋世玉真的很担心父亲,自元旦日后父亲憔悴了许多,他猜是因那次恐布袭击中死难有父亲的朋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父亲也掩不佳自己的哀痛,世玉想留在父亲的身边。

    宋书怀却说:“早些回美国准备开学,考好些成绩,成优材生后立刻回傲天帮我忙。”

    世玉握紧父亲的手,点点头,然后入闸。

    宋书怀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失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