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扬了扬嘴角,“他这时倒挺会做兄长的。”

      小初子暗暗地撇了撇嘴,“殿下一直称病,最近直郡王那儿可是热闹呢,一天大宴小宴不断,常常喝得一帮人东倒西歪的。”

      “那也是应当的,”太子看了小初子一眼,眉眼间似一点也不在意,“这次北巡,除了我和他,其余的皇子年纪都尚轻,出来的次数也少。如今本殿称病,又有前朝索相的事,来朝拜的人自然要往他那儿去——”

      “殿下,”侍卫统领阿进泰迈进屋门,冲太子一躬身。

      “什么事?”太子转过身子,眯了眯眼睛。

      阿进泰垂下脑袋,语带踌躇,“回禀殿下,京中传来消息,三阿哥、八阿哥奉旨密审索相,简应魁等人都被抓了……”

      太子的身子蓦地一软,被小初子及时扶住,“那索相如何了?”

      阿进泰咬了咬下唇,站起身拱手道,“索相让奴才带话给您,请您万万保重自身,切勿冲动。至于营救一事,自此停下。”

      太子面色越发苍白,闭着眼睛缓了半刻,才被小初子扶着走到榻边坐下。

      “殿下,”阿进泰躬了躬身子,“索相此番着实用心良苦……”

      “我明白,”太子垂下头,声音轻弱,“索相欲以自身为我保留最后一口元气,只不过这以后的日子,本殿要一个人走了……”

      四爷府,傍晚

      苏大公公伺候着四阿哥读书,东小院的奴才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亭子下乘凉。

      小英子大约是热的糊涂了,捧着个木头盒子坐在台阶上,看得张起麟直翻白眼,“你师父再没出息,也不至于去偷你那三瓜两枣,干嘛成天地捧着它?”

      小英子扁扁嘴,他那二师父惦记自己的银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好?“我就觉得师父这几天怪怪的,总是跟我提起以前的事儿,一副伤春悲秋,感怀兄弟之情的模样。”

      “正常,”张起麟咧咧嘴,“苏大公公的脑袋瓜总要时不时地跟咱们差两行,等过几天就又蹦回来了。”

      王朝倾听得一笑,复又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苏公公最近确实有些怪,昨儿个拉着我问当初在承乾宫的事儿。今儿上午我还见着王钦倒腾以前正三所奴才的记档,说是苏公公要用。”

      张起麟蹙了蹙眉头,伸手捅了捅站在一旁的张保,“喂,苏公公是不是在查什么?”

      张保瞥了张起麟一眼,“你去问他啊,我怎么知道?”

      “切,猪鼻子插大葱,”张起麟瞪了张保一眼,“你当我不敢问啊,哼!”

      福晋院里

      诗瑶小心翼翼地迈进卧房,冲福晋福了一礼,“主子,西配院都收拾好了,耿氏还算懂事儿,没有一点儿怨尤的样子。”

      福晋低头一笑,颇为冷淡,“有什么好怨尤的,一个月贝勒爷就去那么几次,住哪里不是住?”

      诗瑶抿了抿唇,向福晋身旁走了两步,“主子,您不要太为难自己,李氏就算封了侧福晋,离您也差一大截呢。更何况,咱们有弘晖阿哥,这西配院里再翻腾,也挡不住嫡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