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张保闻言又上前一步,低声对四福晋道,“福晋,贝勒爷吩咐,一切以您身子为重,您跟奴才们回府吧。贝勒爷那儿已经拟好了折子,肯定是另有安排的。”

      四福晋偏头看了看张保,又回头看了看清菊,深吸了口气,却没有转身上马车,而是绕过了众人,径直走到了宫门前跪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主子,”诗瑶流着泪,扶起摇摇欲坠的福晋,张保赶紧将马车架了过来。

      清菊垂首立在一旁,偶然与福晋四目相对,只听得一句,“额娘的病,还有劳姑姑照料了。”

      清菊慌忙低头,再起身时,马车已经走远。m.book56.com

      四爷府

      张保来复命,四阿哥正把一张信纸塞进信封里。

      “主子,福晋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这心里的郁结,一时半会怕还是难以纾解。”

      “她也为弘晖尽了力了,”四阿哥在信封上写下名讳,“这剩下的就看她自己能否看得开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额娘竟然连见都没有见福晋一面。”

      “主子,”苏伟站在一旁,脸色也不太好,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罢了,不提这些了,”四阿哥放下笔,将手里的信并上折子递给张保,“你与傅鼐再进一趟宫,折子送进南书房,信送进毓庆宫。”

      张保一时微愣,抬头看了看四阿哥,又慌忙俯身领命道,“奴才遵命。”

      张保退下,苏伟挠了挠头道,“爷,太子那儿怕是自身难保吧?”

      四阿哥向椅背靠了靠,神色清冷,“正因为自身难保,他才会主动出头。这次的事儿是谁从后指使,他肯定比我清楚。趁着直郡王与纳兰家窝里反时,尽快了却毓庆宫的一笔烂账,才好重整旗鼓。”

      “爷猜出直郡王那儿出的问题啦,”苏伟扯了扯袖子,回身坐到榻子上,有些颓丧地道,“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该嘣了何舟,留他一条命,咱们也好顺藤摸瓜。”

      “摸到也没用,”四阿哥抚了抚额头,轻叹了口气,“何舟就是个奴才,还是个两面三刀的小人,他的话做不得准。”

      毓庆宫

      太子看了张保送来的信,面色倒颇为平静。

      侍卫统领阿进泰从旁道,“殿下,四贝勒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给您送信?凌普那儿还未治罪,四贝勒府和咱们可是水火不容啊。”

      “你错了,”太子弯了弯嘴角,“胤禛可不是个容易被蒙蔽的人,他手里有确实的消息,知道是直郡王从后撺掇。”

      “那,”阿进泰眼睛一亮,“咱们可以联合四贝勒,参奏直郡王了?”

      太子摇了摇头,“胤禛的消息来源怕是做不得证据,否则也不会一直拖到现在。如今能指摘直郡王的只有一个身份不明的何舟,咱们这边,凌普的贪污可是证据确凿的。更何况,确实是他起了谋害皇族的念头。即便有人撺掇,也抹杀不了他的罪责。”读书吧

      “既是如此,四贝勒传信又有何用意?”阿进泰皱着眉道。

      太子转身走到了书桌后,小初子见状连忙上前磨墨,“胤禛劝我适时弃车保帅,到了当下这个关头,他说的确实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