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长久没人说话的场面持续了很久,余哆给两人都倒上一杯热水,退了下去,江明月都不顾及说话漏风了,叹息一声:“生,气,了吗?哥?”

    易行简想到昨夜画下她掉牙的那副画面,不再绷着张白净的脸,但也没法和她说话,只能摇了摇头以示自己没生气。

    不生气还不吭声,她都不在意说话漏风,少年难道还在计较昨天说他声音难听吗?

    江明月也不晓得,反正她无论怎么说话,他都要么点头要么摇头,不由挫败的低垂着小脑袋,坐在一旁。

    易行简见此,清俊面颊上也有些失措,接连喝了好几杯水才勉强能发出点声音来,“没生气,”又指了指自己喉咙。

    江明月顺着他手指一看,明白了,他这是嗓子不好。

    本来以为自己缺了颗牙,说话漏风就算了,还不能吃好些东西已经挺惨了,结果现在真就有个人什么都能陪着她一起了。

    还有什么让她更开心的?

    没有,要不是顾忌少年的自尊心,她都要笑出来了。

    江明月瞬间有了精神,不再蔫不拉几的,“怎么就突然不好了?是不是你背着我吃了什么。”

    易行简额角青筋跳了跳,何尝不晓得她在高兴个什么劲。

    没良心的小东西,他用指尖戳了下江明月的额头。

    余哨看着两个不说什么话,全靠眼神和肢体动作吵架的幼稚小孩,在思考要不要出言打断。

    门外余哆端着汤药进来,一人一碗,江明月看了又看,色泽气味都一样,果真就惨兮兮地吃一样的汤药,共苦难。

    不愧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江明月看向易行简,视线一碰,就见少年朝自己点头示意,很可惜,她没懂是何意。

    易行简又轻咳一声,眼神往桌上瞟了瞟,江明月登时明白过来,许久不一块喝药都忘了要蜜饯。

    “余哆,来碟蜜饯子,压苦味。”

    余哆嘀咕道:“这个不怎么苦啊,有甘草呢。”

    “别啰嗦,我也不多吃,真的只压苦味。”

    “哦,”余哆不再多话,不一会就呈了一小碟来。

    然后就轮到行简了,他冷着脸挥手让两人下去。

    江明月忍笑,静待汤药晾上一会儿,两人才跟喝壮行酒一般,碰了下碗,一口气灌下,各自都迫不及待的拈了蜜饯扔进口中。

    长舒一口气,再不苦也是药啊,也难喝啊,没有蜜饯,谁能抵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