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锦宁十分惊讶:“您当时应该是穿着铠甲的吧?看到铠甲,难道猜不出您是当朝的将领?”

    裴云之抿着唇,眸光里满是冷静的残酷:“没错,我穿着铠甲。”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格外怨恨。

    这就是他辛苦保护的子民!

    若只有这两个人,他也还能勉强安慰自己说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

    可偏偏,后来的李翠翠也是为了钱财答应帮他找人的,而且,拿了一千两还不够,后来还三翻四次的跑来厉王府勒索。

    阮锦宁默了默。

    难怪他对百姓们的崇拜一点儿也不在意。

    或许他不是不在意,只是已经寒了心,不相信那些人的崇拜是真实的。

    她微微用力握住了他的手背:“这世上有坏人就又好人,有单的无言的人也就又大公无私的人,有事不关己的人就有真心崇拜您的人。

    王爷,您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相信,绝大部分被人保护过的人,都是真心感激和崇拜您的。”

    裴云之不置可否。

    从前他或许会纠结于此。

    但现在,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死寂的眸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有她就足够了。

    终于,马车停在了一处富丽堂皇的府邸前。

    这便是宴京的厉王府了。

    一路走来,府中假山流水、亭台水榭应有尽有,无处不精致奢华。

    在广渊苑安顿好后,阮锦宁问道:“什么时候进宫?”

    说起来她身为新媳妇儿,似乎还没有敬过公婆。

    裴云之淡淡道:“不急,宁儿辛苦了一路,先好好休息,过两日再说。”

    阮锦宁一愣:“这……不合规矩吧?”

    她要是真敢这么做,怕不是今天晚上宣她入宫的圣旨就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