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有所不知,夫人她喜静不让人伺候,所以院里没有什么人。”

    萧觅瑜抿了抿嘴唇,对此没有提出疑问也没有再问。

    很快她就见到了坐在凉亭里绣花的姑母,姑母和她模糊的记忆里的一样貌似端庄、颜如舜华。她穿一身深蓝色织锦的长裙,长发挽起头上没有什么头饰,极为淡雅的装束稍显单薄,也含有一丝不经意察觉出来的落寞。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抬起了头,看到萧觅瑜的时候她放下了手上的绣布站起了身,眼里的波澜千思万绪。

    她已经十年没有见过萧觅瑜了,四年前她出嫁之时她曾命人送了一份不菲的嫁妆过去,但她并未参加婚宴。

    “姑母。”

    萧觅瑜开了口上前跪了下去,心中也感慨万千,眼眶不免有些泛红:“侄女多年不曾尽孝,给姑母磕头赎罪。”

    “瑜儿……”

    萧姑母心中一颤,一股热流涌出眼眶,忙的上前亲手去扶萧觅瑜。

    “说什么赎罪不赎罪?姑母知你深陷水深火热当中寸步难行,你能脱离侯府的算计又看破你继母的虚表,姑母已经感觉万幸。”

    她已经听说了她这一年多来的各种流言蜚语,知她年纪轻轻就经历了非人的险恶阴谋。

    奈何她实在帮不了她,只能日夜担忧。

    “姑母能理解是因为您大度,侄女当日没有听您的话看清王氏为人,还以此对您充满了敌意,甚至是出言不逊的重伤过您,终究是侄女有错,”

    萧觅瑜心中很是自责愧疚,她们姑侄前世今生加起来已经几十年没有见过了,哪怕是她出嫁之时姑母给了她一份嫁妆她也不曾亲自前来道谢。

    还好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才能够重新看清楚谁对她是真心实意,谁是虚情假意。

    萧觅瑜的话让萧姑母十分动容,她在逆境中长大了也懂事了,能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里得到了莫大的宽慰。

    姑侄二人相互倾诉了一番,激动的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了下来。

    “好了瑜儿,过去的事情也不必再提了。你今日能亲自前来看望姑母我已经很感动了,我知你是个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再苦我也熬过来了,反倒是姑母,您怎的如此憔悴了?”

    萧姑母被问及此处不由自主的长叹了一口气,随即苦涩地笑了一声淡淡地道:“都是命,这大宅中的妇人哪个没有自己的难言之隐,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值一提。”

    她虽是出生书香门第性情温顺但也绝不是华而不实的绣花枕头,在这朱府后宅过的却是妻不如妾的生活。

    萧觅瑜回头看了一眼灵笼,灵笼知趣的退下了。

    萧觅瑜缓缓开口道:“刚刚我入朱府的时候被姑父的一个妾室刁难了,不知这位妾室是什么来头居然能如此狂妄。”

    “什么?郑氏刁难你了?她可有把你怎么样?”萧姑母紧张地打量了一遍萧觅瑜,满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