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在身上摸了一圈,是一无所获。

    “王卫星,你大胆!你竟敢明目张胆地淹没证据!你真的不在乎王法吗?”虚弱的李峤此时是出离愤怒,他的嘴里的口子又破了,随着他说话,血沫子喷了出来。

    辛御史身子向后靠去,徐仁遮了袖子。只有金判司依然如故,一副荣辱不惊的傻样子,我和王怿坐的远,完全没受到血沫的波及。

    “李参军,你做事一贯如此吗?我真不知道你有何坐上参军一职的。军队如果让你这样的人监督,我看离哗变也就不远了。你那卷轴就在屁股底下压着呢,那东西就是我画的,我如果喜欢,一晚上能画二十张。你既然喜欢就拿去,我要那东西没用。”我开始轻松地调侃他,几幅偷来的画也能当成证据,实在是搞笑。

    李峤在自己的屁股底下找到了卷轴,打开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我做了手脚。他的脸上毫无尴尬之色,只是将画轴摊开在茶几上面了。

    “三位请看,这是王卫星在我给他看空月镜的画影图形之前,他就画了这些画。我给他出示画影图形前,明确地问过他,他是否知道‘空月镜’,他的回答是,他不知道。那么问题来了,他亲手画就的空月镜是从何来。如此的明证之下,他还敢否认自己和空月镜一案有关吗?”李峤有些得意了,他刚刚在玄机门一事上,被四人组团打了一闷棍,现在他可是出具明证了,完全能证明我早就知道空月镜,并且知道空月镜的秘密。

    王怿也凑了过去了,还三位官员一起看桌子上的画。

    “出云,这是什么画法啊,我如何会感觉里面的东西都要走出来似得,特别是这几只鹿,我都感觉他们要踩到我一样。”王怿可不是官员,他是纨绔,除了吃,他就喜欢书画收藏。看到如此的透视画法,他不由得不惊奇。

    “那没什么,这叫透视画法,有时间我给你画幅像,你就知道这个画法的厉害了。”我对他稍作了解释。

    “王怿,你少打岔!王卫星,这东西你如何说?”辛御史表情严肃起来,他紧盯我,问我此画的来历。

    “看样子李参军对你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啊,王卫星你自己将事情说清楚,否则,我只能让卫兵先抓捕你了。”徐仁面带微笑,可说出的话却挺吓人的。

    李峤看两位大佬都表态支持他了,立刻脸上有了喜色。他不管嘴角依然在流血,指着画中的一个女人问我:“这女人是谁?”

    我开始揉鼻子了,这幅画风是日本的浮世绘,蓝红白绿黑为主要色彩,人体画的有些情色,说白了就是衣服画的太少了,就是将重点部位遮挡了。

    王怿也学着我在揉鼻子了,我怎么觉得他还在流口水啊,一脸的猪哥的样子。强烈地鄙视他。

    “不是谁啊,就是我想象的女人啊。”我随口答道。

    “这个女人,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啊?”金判司开始揉眼睛,之后他转头看向了正在端茶倒水的雪竹。

    “你们看看,这画中的女人和那个女孩到是长得有七成相似啊。”这个混蛋金阳,此时竟然和我开起玩笑来了。

    “雪竹你过来!”大纨绔王怿就是个多事的,对八卦最是有兴趣。听金阳说画中的女人很像屋内的一个丫鬟,他胸中的八卦之火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雪竹扭捏着闪躲到我的身后了,手紧紧地抓住我的袍子:“六少爷,做什么啊?我不去。”

    “我就对比看看,这画里的女人是不是你?”王怿是不肯放过她的,非要叫她过去对比一下。

    “都怪你,我当时就不肯的,让你去画梅香,你非要画我。还不给人家画衣服,你现在让我可怎么活啊。”雪竹捶打着我,咧嘴大哭起来。

    好吗,金判司就是能力强啊,瞬间就破案了。

    “你别想转移话题,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你说,你和空月镜有什么关联?”李峤可没有一刻放松对我的怀疑,他不理王怿的插科打诨,直接逼向了我。

    我当然不能说,这是我为花柔设计的纹身。花柔因为有了那个纹身,就羞于去接客,馨儿再去劝她,她也就接受了我的好意,给她赎了身。知道花柔身上有这个纹身的人并不多,我要是将事情告诉给了李峤,李峤就能立刻发现俞薇薇的存在。我不知道如此,会给俞薇薇带来多少的凶险,所以这个秘密,我必须和花柔她们几个一起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