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一人站在路旁,伸手比划着要搭上一程。

    马车渐行渐近,张洛在那人身上仔细打量了一阵。

    搭车人的样子个头中等,身材结实,看上去和峡谷镇的周泰也相差仿佛,不过却丝

    毫没有糙汉子常见的模样,反倒是透着几分优雅的气息。

    拍拍小胖子的手臂,示意他把车停下。

    随后张洛利落地跳下马车,对那人热情地笑道:“路途炎热,不知先生要去哪里,不嫌弃的话,能否赏光和我们同乘一车,也好在路上多个同伴不是吗?”

    到了近前,张洛才发现那人有着一副络腮的橘色胡须,岁数看起来应该是人到中年的样子。

    不过他的胡子修理的整整齐齐,没有半点邋遢的意思。

    络腮胡一抹宽大额头上的汗水,也不多做扭捏的推辞,爽朗地道:“求之不得!”

    “请!”

    张洛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络腮胡便略表谢意地点点头,几个大步跨上了马车。

    两驾的马车十分的宽敞,哪怕是坐上四个小胖子也绰绰有余,跟何况车中的几人身材都很匀称。

    所以当张洛也在车厢里坐定的时候,同样是一点拥挤也感觉不到。

    看了看络腮胡上衣口袋里并排装着的几支画笔,又打在他腋下夹着的画板上扫了一眼,张洛笑道。

    “先生是名画家?”

    “谈不上!”络腮胡大手一摆,摇摇头道,“不过是个癖好罢了,哪里当得起画家这说法!”

    随着络腮胡一摇头,张洛这才发现他的脑后还留着一个短短的小辫。

    张洛不由觉得好笑,搞艺术的人都这么喜欢特立独行吗?

    见络腮胡推说不是,张洛笑着反驳道:“我初一见先生便觉先生绝非凡俗,定是个画家不可,先生就不要再推脱了!”

    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反正说几句奉承话又不会死人,只要互相没有仇怨,张洛不介意大家都过得你好我也好的。

    不过张洛话音刚落,络腮胡便叹了口气,有些丧气地说道。

    “要说这作画,确实是我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可理想当不得现实,这人总要吃饭不是!”

    “光凭画画,我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哎,难啊!”

    张洛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倒不是他会肤浅地觉得艺术家们一定都很阔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