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盐肆在闹市区,周边的铺子一家连着一家,那人显然跟旁边的中药铺子有所关联,要真的放了火,烧着他们自己,那岂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中药铺子烧起来,可比盐肆伤银子多了。

    那么,按照固有的逻辑来看,既然不是为了真的放火,更大的可能性,就应当是做噱头了。

    卫若衣看着面前的无边夜色,灵光一现,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人白天来,盐肆里都有人,又有文卿在,他是讨不了好处的。

    但是晚上盐肆里没有人守着铺子,做起事来自然方便的多,先放一把火,再安排点人在外面造势,围观的人肯定没有百日多,但是晚上会出现在这条街上的,肯定是朝廷的人。

    到时候官兵一进来,看见他们还未提纯过的废盐,还有要调查走水一事,少不得要盐肆的人跟着走一趟。

    只要去了官府,盐肆是黑是白可就由不得自己说了算了。

    原来如此,这人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让盐肆身败名裂的主意。

    好歹毒的心思,好霸道的手段。

    既然那人的想法已经被他们发现,这个火是肯定不会让他放的。

    没一会儿,文卿便抓着人回来了。

    卫若衣冷眼看了看,果然是白日里那个中年男人。

    来之前卫若衣已经有了设想,所以除了夜行衣之外,她和厉钰两人从上到下除开眼睛之外都捂得严严实实。

    文卿还是他白天那副装扮,他的身份本来就是暴露在旁人眼光中的,是以也并不怕被看见。

    三人审讯一通,中年男人口风紧得很,宁肯死了,也不愿意透露出他幕后之人的半点消息,包括中药铺子的事情,也一个字都肯说,实在很难搞。

    文卿很快没了耐心,这么个人留着无用,自然是直接杀了了事。

    但卫若衣仔细想了想,别人都已经欺负到头上了,让他求仁得仁,去得这么干脆痛快,那岂不是太过便宜他了?

    正好,白天她那个阵法可还没有用上呢。

    辛辛苦苦摆的,不用岂不是浪费?

    卫若衣让文卿将中年男人丢到院子里,在角落中放上最后一块石头,将阵法启动,顺便再丢了几只四不像进去,势必要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好好“款待

    ”这位不速之客。

    阵法启动之后,中年男人和他的惨叫声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厉钰看着空空荡荡的院子,目光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