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笑了……”

    两个人尴尬地笑了几声,突然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她们何尝不知道,周王静这几日哪里是国务繁忙,他每日一下朝议,就迫不及待地移驾燕寝歇息。而与他日夜缠绵的枕边之人,除了申媚儿,还会是谁。

    许久,吕姜长叹一声:“这个狐媚儿,倒是有点手段。”

    姜后努力告诫自己不要嫉妒,但还是点了点头。

    周王静固然在房中力不从心,可王后终归是女人,这种失落只有懂的人才能体会。

    入宫之前,姜后便在齐国接受了充分的女德教育。在君父守丧三年时间里,齐国礼官教育她如何扮演王后的角色,自那时起,她便明白王后的职责是安定后宫,和谐嫔妃,而绝不是一心艳压群芳,得王专宠。

    入宫之后,天子与王后相敬如宾,“姜后脱簪”的典故更是博得天下赞誉。有了贤德之名,姜后更加珍惜自己的羽毛。

    因此,姜后对申媚儿还能忍受。

    但吕姜却似已怨气冲天——

    比起王后,她更懂得如何伺候天子。她既不像姜后那般不苟言笑,也不像已故的许姜那般体弱多病。吕姜虽然美貌不算上乘,但她知道,在床笫之欢时,男人天生更喜欢略有野性的伴侣。

    只可惜,论野性,刚刚入宫的申媚儿,足以让吕姜自叹不如。

    “她就是个狐媚儿,”吕姜对姜后抱怨着,“听她的侍女说,她身上有戎人的气味……”

    “戎人是什么气味?”姜后无奈笑道。

    “或许是牛羊的膻味,或许是骑马的骚味,可能是草地里泥土的腥味,也可能是身上的狐臭之味……也不知陛下如何能忍得住这种味道。幸好,我不用和她睡觉。”

    姜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知道,吕姜一直热衷于打听宫闱秘闻。虽然这种行为在姜后看来十分掉价,但在枯燥乏味的后宫生活中,也不失为一剂调味。

    “王后,你见过她的腰肢没有?”吕姜正在兴头上。

    “见过,如何?”

    “她的腰可太细啦,华夏女子可没有这么妖娆的腰肢,”吕姜呷了口梨汤,又道,“据说,这些西戎女子都不喝水,平日里喝得都是牛羊奶。”

    “牛羊奶?”姜后觉得新鲜,“趴在牛羊身上喝么?就和幼犬哺乳那般?”她并不怀疑戎人会有如此习俗,但实在难以想象这个画面。

    吕姜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喋喋不休:“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所以你看狐媚儿那胸膛,可比华夏女子高耸许多。都有……有木瓜那么大!”

    她的口气和动作都很夸张,对着铜簋中的木瓜好一阵比划着。

    “行了,你别说了。”

    姜后听得有些想作呕,可她睁眼时,不由偷偷瞥往吕姜胸部,又低头自惭形秽起来。不管怎么说,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不会有再吃木瓜的胃口。

    “还有那狐媚儿的胯,啧啧,那是骑马人才有的胯,”吕姜越说越起劲,“我听宫里的老妪们说,胯部肥硕的人,一般都很能生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