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叶子精锃光瓦亮的头顶,凌清越无奈问道:“你削的?”

    言昭决不认错:“谁让他对我有非分之想。”

    凌清越点点头:“削得好。”

    言昭有凌清越撑腰,立时开怀:“师尊英明。”

    “哎——我说……”叶子精扑通跪在燕来君身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神尊大人,你可得为小的做主啊!”

    “哭哭泣泣像什么样子,简直丢我神堂山的脸面。”燕来君嫌弃得很,“什么精壮男人要不到,非得抢清徽仙君的?”

    凌清越眉头一皱,隐约觉得话里有话:“我徒弟言昭早说过,不欲寻道侣。再者,叶子精终归只是精怪,并非佳偶良配。”

    燕来君用鞋尖顶了顶叶子精:“听见没有,仙宗的人瞧不上你。”

    叶子精委屈:“我……嘤嘤嘤。”

    听到一个大男人在嘤,言昭的拳头,又硬了:“闭嘴。”

    叶子精瞥见他掌心又凝起咒法,当即惊呼:“神尊大人救我!”

    燕来君打散言昭手中咒法,提醒道:“他有错在先,活该被削去叶子。但他到底是我神堂山的人,断不能任你欺侮。”

    言昭尚不解气,思及被叶子精揩了油,满身汗毛倒立。

    他本不想罢休,却被凌清越拽住手腕,用力扣住:“不得无礼。”

    师尊一发话,言昭驻足,通身戾气也都收了一收。

    燕来君将此情形收在眼底,与叶子精说:“蠢材,求人救命都求不对正主。”

    叶子精还懵着:“啥?啥?”

    燕来君意味深长地笑了:“没什么,跪着抄山规去。”

    叶子精领命,蔫头耷脑地去了。

    叶子精调戏言昭一事,终归告一段落,但众人也无心再下棋了。

    燕来君只道累了,去别处小憩。至于凌清越,则亲自陪同言昭去百尺峡下的灵泉浸浴。

    “这处泉水汇集山中灵气,可为你疗伤祛毒。”

    凌清越扶言昭进灵泉,自己则倚在卧石边。

    泉水氤氲,言昭脱了上衣掸静坐其中。阳光透过树梢落在他的眉目间,竟映出几分浓烈且英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