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勋看着楚玉嫏的背影,用力的攥住的拳头,眼中满是愧疚难舍。

    对司马静的恨意,也是前所未有的生长。

    他看不到,转过身的楚玉嫏神色一瞬间就漠然了下来,抬手用帕子擦去了留在唇边的血。

    回了马车上,楚玉嫏坐下,随手将帕子扔给了长蓉。洁白的帕子上,鲜红的血迹赫然触目。

    长蓉惊愕,紧张:“小姐,您咯血了?”

    苏芷也吓了一跳,小姐的伤不会又复发了?

    “没有。”

    楚玉嫏将一截玉臂伸到了长蓉面前,赫然有一条血淋淋的划痕。

    她按了按额角:“方才不小心被簪子划破了,替我上些药吧。”

    马车上只备了些普通的伤药,长蓉心疼的用帕子给她擦拭着手臂上的血,小心的给她上了止血药。

    楚玉嫏闭了闭眼,突然道:“回去之后,就说我旧伤复发,咯血了。”

    她向来将细节做的很足。

    长蓉懂了什么,赶紧应是。

    楚玉嫏已经走远了,司马勋坐在书房的窗前,远远的看着远处的树,面容有些阴郁。他在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要如何才能杀了司马静。等司马静死了,嫏儿也就不用嫁过去了。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想法已经和刚开始的想法偏离不知凡几了。

    从方才楚玉嫏一开口,司马勋的主动权就没有了,完全被楚玉嫏带着走。

    不说暗杀司马静的事情,就连他原本想要叮嘱楚玉嫏的话,也一句没有说。

    而楚玉嫏想要说的话却已经全部说完了,想要达到的目的也达到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告辞回了府。

    回了府上,楚玉嫏便回了院子歇下了。

    然后传了女医过来,又重新看了诊。

    已经过午时了,楚稚一直在院子里等着阿姊吃饭,他回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换了院子,本想闹着要搬回去,却被白蓠拦住了。

    白蓠和于茱对自家这个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小公子还是忠心的很,她们还记得这个小公子从前是怎么恩威并施,收服院里的那些奴才的。

    纵然现在小公子变得和一个普通孩子一样了,并且似乎性格更为天真,但是却不影响她们的忠心。她们本就是小公子的奴婢,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甚至,相较于从前,她们更喜欢现在的小公子。现在这个好说话的很,相较于之前那种喜欢为祸四方的性格,还是这个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