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腾地欲跳起来,又一把被人按住,嘴上毫无章法地咒骂着,听得一旁早吓破了胆的向老爷不停地磕头叫饶。

    那丁氏骂个不停,最后直接被揪住领子再次塞住了嘴。

    ……

    肃王意味深长地观看着这一切,扬了下眉,“姑娘寥寥几句,却叫人好生心疼。本王的一个无心之举,想不到竟能救姑娘于水火,心中甚慰……”

    这话说得似真似假,实叫人难辨真假。

    景年抿唇,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

    ……

    “如此一来,既然他们如今落在本王手中,不为姑娘出口气,那本王可真是枉为君子。”

    肃王拖长了音,右手托住下巴,若有所思道。

    景年心一提。

    “这乡妇,当真是粗野无比,我北国竟会有如此鄙陋泼妇,实叫人不耻,索性去了其舌,也好灭了这嚣张的气焰。”

    果然下一句,肃王便云淡风轻地开了口。

    可这话却如一声惊雷,丁氏一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向老爷撑着丁氏的身子,又是好一阵狼狈地大声求饶。

    景年眼角跳了一下,只觉太阳穴处一抽一抽的疼。

    肃王一言九鼎,话音刚落,洛诀便对两个手下示意,几人一把将丁氏拽了起来。

    噌一声,是匕首出鞘的声响,景年望着那发亮的刀刃,饶是她再忍耐,也不可控制地浑身发颤。

    丁氏早在被拽起时便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王爷,奴婢见识短浅,最怕血腥场面,求王爷莫要在此处……”

    景年咬紧牙关,好半天才颤着声狠下心道。

    肃王仿佛这才被点醒了般地抬眼,扬手示意手下停下,“姑娘说得对,是本王欠考虑了,一时都忘了……姑娘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子。”

    景年克制地缓缓呼出一口气,越发肯定肃王并非真是为自己出气,而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是试探自己,还是意欲恐吓……

    ……

    “你——”,肃王指了指向老爷,那语气和神态,加之他不凡的气质,倒生出一种恍若公堂之中的正义之感,“你身为一家之主,便任由家中女眷和下人做出此等卑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