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慕容昕与沈倾城离开安临出发南下,到现在已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而他们这一路发生了什么,是否顺利,景年却是完全不知的。

    有时想起询问欧延时,他大部分时候回的是没有消息,因为这么长时间来,慕容昕那边中途只传信过两回。

    此行路途遥远,取得联系确实不易,景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现在听说来了消息,哪有不激动的道理。

    想来也应是该到了。

    ……

    “昨日到的密信,发往的对象是六哥在上京城的线人。”

    欧延将景年揽入怀中,低声解释,“阿昕从棠钰庄出发前,我便已与他约定好,出发满十五日后,任何消息都传往上京。”

    “你那时就谋划好了这时候会来上京?”

    景年抓住了一个有些跑题的重点。

    欧延顿时失笑,下巴抵在她额头上,气息离她更近了,“哪能说是谋划?只不过是早就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上京这一趟都是必须要带你来的。”

    这话背后的意思……

    景年眼眶微微发热,闻言没什么反应,只将他袖子攥得更紧了些。

    “沈大人下的一盘好棋。”

    欧延的神情淡而舒展,望着头顶的纱帐,能明显听出语气中带着淡淡笑意,还有轻叹。

    景年眨了眨眼。

    这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果然沈家灭门背后的真相……那账本背后的秘密,就藏在沈倾城的姑母处!

    “账本找到了?!”

    欧延颔首,“自沈大人还在任户部侍郎时,就已开始为楚清怀打理私账,这前前后后,足有将近八年的时间。”

    景年不觉睁大了眼。

    “以极简的记法,却足足累积了有五本三指宽的账本。”

    说到此,欧延目光暗了暗,面上也浮现出淡淡的讥讽之意,“那些以各种形式隐藏起来的大小账目,加在一起,已是完全无法计数,若是再加上他未被抄家流放前的家产,富可敌国一词放在他身上,也不过如此。”

    景年默默听着,整颗心也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