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钟会大人没有军令,怎么能擅离行军路线?”

    钟会的手指在被子里攥紧了布料,某种不详的猜测降临在他的心上,面上却还是强撑着镇定,压低声音问邓艾:“你在说什么,邓艾,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把戏?”

    他看着邓艾皱眉不语,将目光从邓艾的面容上移开,扫过这顶帐篷内的摆设,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邓艾沉声开口:“我不懂钟会大人在说什么。”

    钟会沉默了。

    他们花了一些时间来交流,弄明白现在的情况,邓艾同意暂时收留钟会留在自己的营帐里,但他们并没有能够和平相处很长时间,极快地出现了争执。

    钟会要求邓艾必须要洗澡才能上床跟他睡在一起,邓艾觉得钟会不可理喻。

    现在并不是急行军,但他们并没有临水扎营,水是用来煮饭的珍贵资源,他作为主将,怎么会选择在现在这种时候去用水洗澡?全军的人都没水洗澡,他也不会例外。

    可他却无意向这个钟会解释这些,在之前的交流中,或者在更早之前的交流中,他就已经意识到他与钟会之间无法在这类事情上达成理解。他闷声对钟会说:“这是我的营帐。”

    最终他们还是躺在一张床、一个被窝里。钟会背对着邓艾,他双手无意识地抱着自己的肚子,睁开眼,看着营帐内的一片黑暗,心中对自己未来会变成怎样突兀地感到一阵惶恐。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最熟悉的人也变成一个与他无关的模样。他在这里无所依凭。对于他来说,习以为常的一切在突然之间就天翻地覆,而他还怀着孩子。虽然钟会已经怀孕几个月,但在之前的那些时间里,他很少去想怀孕这件事给自己带来了什么。他自己好像也还是个小孩儿呢,当初留下这个孩子,完全是因为一时冲动和隐秘地针对邓艾人品的算计。但怀孕又好像确实改变了他,让他变得更柔软,更多思,更容易拥有顾虑,就像现在。

    邓艾是否还是邓艾?这个世界上又是否还存在着另外一个钟会?他与这个邓艾之间是否有故事,是否有他所不知道的纠缠?是否在这个世界里,他勾引过、做过爱的男人属于另外一个人?当这些猜测出现在钟会的脑海,他的心中同时涌上一股恶劣的冲动。他想做些什么来使自己对身后的这个男人来说变得不一样。这个人也是邓艾不是吗?既然是,那他对他做什么好像都变得可以原谅。

    邓艾在想这张床实在是太小了。行军中能有一张单独的床榻已经是很好的待遇,他也并不贪图享乐。可在此刻,他原本就比常人更为壮硕的身材,已经占去了床榻的大部分面积,钟会被迫跟他紧紧贴在一起。他能感受到这一个孕妇,或者说是孕夫,邓艾不知道该怎样去称呼一个怀孕的男人,或许他还是直接叫他钟会更为合适。可这个名字对他来说又早已经属于了另外一个人。他能感受到钟会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热意,热得他也在出汗,汗水又将他们相贴的肌肤变成滑腻腻的一片。而对方又正好是背对他,柔软的臀部与大腿,就挤靠在他的小腹之下。邓艾无法遏制自己的生理反应。

    那根尺寸颇为可观的东西已经微微抬起头了,它勃起得还并不明显,可是已经足以让邓艾察觉到自己都在想些什么。他开始觉得尴尬,稍稍向后退了一退。可后面就是营帐,邓艾退无可退。当两具毫无遮挡的肉体相贴,冬日也变得闷热。他们都没有说话。钟会稍稍向前挪了一点,但他也没法挪得更多,不然就会从床榻上掉下去。邓艾意识到钟会发现了身后的异状,这让他变得更尴尬。

    ……可是钟会没有反抗,没有出声,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他是在邓艾自己向后挪之后,才向前挪了一点,欲盖弥彰地保留下一点矜持。可是很快。他回头看了邓艾一眼,邓艾很难形容这一眼中都蕴含了什么。他只知道在这无月而静谧的夜里,在这容纳了上万人的营地之中,在这无门无锁的昏暗的营帐之内,只有这一双眼睛正在不为人知地注视着他,柔媚、屈辱,却又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这样一个来自赤裸的孕夫的眼神,几乎是一种明示的邀请。

    谁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不知道这件事怎样发生。等邓艾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将手放在了钟会的屁股上。钟会一直没有穿衣服,他没有将自己的衣服给他。邓艾就是在此刻意识到自己的卑劣与渴望。而既然他已经开始。又还有什么理由能够使他停下?

    他揉捏这个怀上别的男人的孩子的钟会臀肉,感受着那些肉填满了自己的掌心,从自己的指缝里溢出来。在今天之前,邓艾一直难以想象在钟会窄小的骨盆上能长了一个这么柔软丰满的屁股,他的腰有自己的大腿粗吗?但现在他双手尽握着这两瓣软肉,却觉得这尺寸刚好合适被男人抓揉。有时候他与钟会在营地内相遇,钟会不屑一顾地与他擦肩而过,他回过头时,就只能看见钟会的背影。在那些时候,在他的目光扫过钟会被紧紧束缚在皮甲里的腰臀时,他都在想些什么?

    邓艾怔了一下,抽出自己的手指,看见了上面泛着的水光。

    他在钟会的双腿之间摸到了一张原本不应该属于男人的小嘴——一个只应该长在女人身上的牝户,刚刚含进去了一点他的手指。当他以探索的心情重新去找到那个女穴,他的手指和这两瓣光滑的软肉比起来糙砺得像是石头,陷进去就舍不得挪开。无论摸到哪里,都像是陷进湿润棉絮。在指腹碰到已经勃起的阴蒂的一瞬间,他的手臂被钟会的大腿紧紧夹住。

    邓艾用另一只手掀开了被子,看见青年的双腿绞在一起,小腿摩擦着,而他黝黑的手臂探在钟会白嫩的两腿之间,在黑夜里也显得突兀。钟会的腰悄悄地沉下来,他的大腿因为中间插进了邓艾的手臂而始终无法合拢,被摸在最敏感的地方的刺激感却让他的双腿在打颤,腰在发软。并拢双腿的动作不仅没让他从这恼人的快感中脱身,反倒让他将那根手指吃得更深。邓艾听见钟会压抑的闷哼声,他的手指陷在湿热的软肉里,每摸一下,就感受到青年的背脊在他的怀中颤抖,像一只发情的兔子。

    钟会对于身后男人冒犯的动作一直没有拒绝。他始终没有转过身,却感觉到邓艾的阴茎在他的身后变得越来越硬。直到完全抬起头来,嵌入他的臀肉之间,圆润的龟头和坚硬的柱身蹭过他的女穴和后穴。他不止前面的穴在流水,后面的穴也开始发起痒来,想被一个粗大又坚硬的东西捅进去——他想被肏。他意识到自己正在发骚了,这句话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的同时,他的小腹里抽搐了一下,穴肉的深处蠕动着,又挤出一股淫水,被邓艾用手指蘸着,探进他后面的菊穴,一点点的将肉穴入口处周围的褶皱撑开。指腹探进去,摸到里面尚且干燥的软肉。钟会从那个令人难以启齿的地方感到一丝粗粝的疼痛。这里没有润滑用的香膏,更没有现代的润滑油,而男人的这个部位,本来就不是为性交而诞生。无论被肏开多少次,在下一次被肏之前,又会恢复得紧致如初。邓艾的手指嵌在里面时有鲜明的异物感,四周的软肉条件反射地开始收紧,想要压迫着手指出去。可是那些肉却那么软,那么无力,只是被一根手指动作粗暴地反复捅开了几下,就开始发痒。

    他的后穴里也渐渐地出水了,温热的淫水开始流到邓艾的手指上,当邓艾将手指抽出来时,指腹几乎都被泡得发软。邓艾的扩张并不是很有耐心,甚至可以说是粗鲁,但钟会十分紧张,紧张加倍了他的敏感。他心中涌上一股背德偷情的快感,当他的手指向枕头旁摸去,碰到邓艾除下后放在此处的盔甲。他的手指摩挲过那些粗糙冰冷的甲片,那些绝不会出现在另一个世界的邓艾身上的装备。他随即意识到此邓艾非彼邓艾,这两个人并不是同一个人。而现在,他在与一个不是自己肚子里孩子父亲的陌生男人做爱,在怀孕的情况下。

    这个认知让他很容易就感到兴奋。邓艾几乎没怎么费力地扩张,那些软肉就已经做好了被进入的准备。他开始听见手指挤进去在那些软肉里活动时发出的轻微的咕叽声响,抽出自己的手指,将钟会的两瓣臀肉向外面掰开,使中间的那个肉穴能更多地暴露,然后试探着,在黑暗里将龟头一点点地蹭了进去。温热的穴肉背龟头毫不留情地撬开,之后是粗大的柱身也将自己挤进这个窄小湿热的肉洞里。钟会发出一声闷哼,意识到事情在这一刻变得无法挽回。

    那些在他体内复苏的愧疚在这一刻像是淋在火星上的桐油,让这把火烧得更为旺盛。

    邓艾一点点进入到了很深的地方,最开始他没法进得这么深,只进到了一半就已经塞不进去。但是他每当进不去时就缓慢地抽动自己埋在钟会体内的阴茎,小幅度而快速地挺动自己的腰,一点点将更深处的穴肉肏开。这种缓慢而磨人的举动,也让钟会的后穴里涌出了更多的淫水,渐渐连小幅度地抽动也不可避免地发出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