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邓同达是李恪的人,说话的时候表现的很委婉谦虚,根本不摆尚书的架子。

    要是放在平时,长孙无忌世家大族的子弟,又是朝廷尚书,岂能如此跟一小县令说话。

    邓同达便不暇思索的将案件的过程简单的跟长孙无忌做了介绍。

    邓同达的口才不是很好,但贵在长孙涣在菊花楼的所作所为为人所不耻,所以邓同达说的很轻描淡写,长孙无忌听的却老脸通红,青筋暴跳。

    家人给他禀报的时候只说长孙涣杀人被关押在长安县,具体是怎么杀人的,为什么要杀人的原因没有给他回禀。

    他知道即使自己回府问他们,他们会回答不出什么,只有自己特地去长安县问个清楚弄个明白。

    因为他知道这是栽赃陷害,是对自己的打击报复。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他最清楚,虽然很纨绔,但还不至于会在那种下流的地方杀人,再说即使他杀人也不会亲手为之。

    所以,他认为只要了解事情的始末,查出疑点就可以为他销罪。

    可是,此时听到邓同达对长孙涣在菊花楼的的描述后,他再也忍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甩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岂有此理,我儿岂能做出这种有悖伦理的勾当?”

    “邓县尉,老夫想看下你们审理过的卷宗。”

    长孙无忌怒气不减的说道。

    “喔?”

    邓同达一惊,“长孙尚书是奉了朝廷的命令来彻查此事?”

    “老夫不是以尚书的身份又如何,是以尚书的身份又如何?

    难道邓县尉还怕老夫从中作梗不成?”

    长孙无忌见邓同达有意如此说,不由的脸色一沉,说话语气也加重了几分,但求到人家手里他也还是压住心底的怒火没有直接斥责邓同达。

    “长孙尚书,令公子的事情下官也是秉公办事啊,只因他杀人的过程被长安县衙的捕快你府上的家仆张贵亲眼所见,下官也是公事公办不能徇私枉法。”

    邓同达一脸为难的说道,根本不因为长孙无忌刚才语气不善就跟他冷眼相对,“只是此案已经审理完毕,案卷已经归档,誊抄的一份上报了刑部,等刑部批复之后就可以行刑。

    所以,长孙尚书要想阅览卷宗,如果不是以吏部尚书的身份的话,只能先上报刑部批准方才能够有权阅览,不然下官也没有权利私自将卷宗给尚书。”

    因为《唐律》规定:凡是案件牵涉到朝廷命官的亲戚家属,在审理案件的过程中他需要规避。

    所以,邓同达如此说就是想告诉长孙无忌,杀人的是你的儿子,你身为朝廷的吏部尚书不能私自参与此案,你需要规避。

    “老夫明白,那邓县尉总该告诉老夫案情审理的怎么样了吧?”

    长孙无忌在邓同达面前处处碰壁,他知道邓同达不可能告诉他审理的过程,所以直接跟他询问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