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侧过身,顺道洗起手来。

    “好厉害啊。”又是一顿夸。

    明雪低过视线瞟了眼,心想这种徒手拧水管的事,她在宿舍也干过,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许昀郡重新洗完一遍手,刚关上水龙头,旁边递过来一张被铺散的洁白纸巾。

    他看过去,捻着纸巾的那只手纤柔细长。

    “许老师,擦擦手吧。”明雪像个老熟人一样亲切地笑着。

    他接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客气回道:“谢谢!”

    那俩女生反应过来,似乎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纷纷都去掏纸巾,然而许昀郡已经擦干手,并将纸屑揉成一团精准地扔进了角落的桶里。

    正好这时,预备铃响起。

    明雪赶紧先一步转身,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快步跑回了教室。

    待许昀郡进教室门时,明雪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本打算悄悄地观察他,却被他抬眼间扫到,她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立刻将目光收回来,盯着桌面陷入沉思。

    明雪突然就不解,自己刚才为什么给他递纸巾。

    想来想去,她觉得可能是因为昨儿个的访谈,大家都认识彼此了,算得上比别的同学要更熟络一点,又不是一夜情,没必要装得太淡漠。

    只是献殷勤这事,做完她就怂了,所以连交流也不多一句,就提早一步仓皇跑回来了。

    此刻她坐在台下看着台上那人,心想自己应该没有传递出什么让人误会的意思吧。

    揣着这个大胆的假设,明雪整节课都正大光明看着他,将他一些细微动作尽收眼底。

    她发现许昀郡推眼镜时还挺斯文,手背指关节微微蜷曲,轻轻拖着镜框边往上一抬,就跟在脸上划了一道似的,了无痕迹。

    明雪因此游了好几回神,每次在许昀郡说要点名叫人回答时,她才清醒过来去问苏亭他刚才提了什么问题。

    毕竟在他知道自己名字的基础上,明雪觉得他叫她起来回答问题是早晚的事,所以等待未知的每一刻都如坐针毡。

    可是很多次他的目光都掠到她了,那表情也似乎向她透露出什么确定的讯息,结果却一次也没叫到她。

    这种煎熬的心境,一直维持到三节课结束。

    铃声响的那刻,明雪如释重负。

    她一瞬间又回到了咸鱼状态,该吃吃该喝喝,一边收拾书本,一边盘算着周末回趟家。

    出教室门时,明雪不经意回头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