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之后,突然就好像无事可做,跟同学聚会轰趴折腾两天之后就觉得没意思,画画也打不起精神,就打算把乱糟糟的画室收拾一下。平时他的房间和画室都不太让阿姨随便进,除了倒垃圾,台面这些的整理都是他自己来,别人动手整理,会让他找不到常用的东西。

    最近他忙着临时抱佛脚复习文化课,有几天没来,画室的地面很干净。

    他一会儿挪挪这里,一会儿摆摆那里,顺便擦擦灰,耳朵上挂着耳机,一个人忙得很开心。然而,他发现画室里少了东西,那些密密匝匝的画册和画夹里少了他妥帖放好的画。

    虽然他的东西看起来摆放的没有规律,但是他心里有数,那本画夹他不可能乱放。画室里没有,他回了一趟房间,他的房间只放了很少的美术相关的东西,两个速写本和一些资料书。

    他跑去楼下问负责打扫的阿姨,阿姨说她只扫地,没碰过画室桌面以上任何的东西。

    “还有谁进过画室吗?”

    阿姨摇摇头:“今天没有。”

    “不是今天,这几天。”

    阿姨努力地想了想:“唐女士前两天去过画室,是在我打扫的时候。你妈妈在,我自然是不敢碰你的东西的,这个你放心。”

    阿姨极力地解释,希望眼前的男孩子不要误会她才好。

    高鸣鹤年纪小,平时对家里的阿姨礼貌客气,比他妈妈好伺候的多,但是终究他是雇主,要真是丢了东西要找她们这些人的麻烦,丢工作事小,以后再去找雇主就会比较困难。

    “我妈翻我东西了?”

    “呃……这个我还真没注意。”

    高鸣鹤也没希冀阿姨能做个见证,看她支支吾吾的,便不再追问,径直上楼。

    唐玉丽并不在家,她如果不交待,也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高鸣鹤去爸妈的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找到画夹,又跑去他爸的书房。他在楼上这房间转那个房间到处翻找,兰姨在楼下都听到动静,上楼去问他找什么,他沉着脸不说话,只低着头在书架里翻。

    “你是不是在找你的画?”

    高鸣鹤的手突然停下,回头看他姑姑。

    兰姨眼神中有无奈和躲闪,高鸣鹤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我妈把画放哪儿了?”

    “我不知道,她拿着出门了。”

    她也不知道唐玉丽怎么突然就对高鸣鹤的画感兴趣,高鸣鹤一向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唐玉丽却把他那些画夹都打开看,有的是静物,有的是人物习作,翻到后面,她拿走了其中的一个夹子。

    兰姨不知道最后那个画夹里都是些什么画,但是唐玉丽看起来很生气,她总是容易动怒。

    “要不,我去问问你妈妈,看看她到底放哪儿了。”

    “不用了。”

    高鸣鹤离开了他爸的书房,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