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正值酷暑,皇帝与一干内阁大臣都搬去了水幕殿办公。

    含水幕地下铺满了厚厚的冰砖,就算炎热的三伏天,水幕殿依旧清凉可人。

    可是就算现在水幕殿地下的冰砖悉数融化了,也抑制不住殿中正主的滔天怒气。

    “欺朕太甚!欺朕太甚!”

    殿中尽是瓷器碎片,奏折案牍,洒满在地,一片狼藉。

    皇帝撑着龙案闭着眼睛,重重喘着粗气,显然气得不轻。

    太子与一干内阁大臣,全都匍匐在地,噤若寒蝉。

    他的明黄麒麟袍早已湿透,满头大汗又口干舌燥。

    方遒与宋弘业进京,按惯例要论功行赏,皇帝为彰显天下正主的气概,大肆封赏。

    可,无论是加官进爵,还是金银珠宝都被方遒一一谢绝了。

    推脱之言,竟是有王命在身。

    武靖王给皇帝的信中写到:

    陛下不必赏赐这些糟汉子什么,就把您平时吃剩下的糕点甜品赏赐给他们便罢。

    皇帝看后,强压着怒火,把赵沁柠送来的冰饮果子赏给了他们,待他们走后皇帝再也忍不住了。

    “那是朕的...朕喝的”,皇帝冲着太子一行人咆哮到,“把手都伸到朕的碗里来了...朕的碗里!”

    “太子,你说这萧秋岳要干嘛!他是不是忍不住了,要造反了?”

    太子吓得冷汗直流,哆嗦到,“这....这个.....”

    皇帝没有理他在殿中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说到,“还有这个....还有这个方遒,朕才是天下共主...朕才是。”

    随后一把上前抓住太子的衣襟,面色凶狠,“朕给他,他就该谢恩,朕没给的...他不该开口要。”他没说一个字,牙关就咬紧一分,攥在太子衣襟上的气力也便多一分。

    太子吓得连连点头。

    水幕殿的事很快就传遍了深宫六院,就连圣眷宫的宫娥不免在讨论。

    “左右不过一个冰饮果子嘛!以前那些个王公贵族子弟,讨要了那么多次,陛下还乐得开怀,还连连夸他们懂事呐!”

    “是啊!也不知道今儿个是怎么了,竟是这样大的火气”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