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这才想起宋修文跟宋家的关系,心里立刻有些愧疚,“是我不好,怎么提起这个话来,我自罚一杯。”

    说着,他仰头豪迈地一口气喝掉杯里的酒。

    宋修文提着酒壶给他重新倒上,“不怪你,只是这么多年,我也已经习惯了。”

    事实上,从宋修文有些出息之后,宋家人也没再糟践他,甚至有时隐隐会巴结他一下。

    不过那些自然是不会让傅司年知道的,在傅司年的心里,他得当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可怜。

    宋修文状似无意地提起从前受过的冷落,也不过分,他也说了已经看开了,不会去记恨什么。

    然后傅司年就义愤填膺起来,自行脑补出一个被人欺负无力还手,只能奋力自保的宋修文出来。

    “他们太过分了,往后过年你若不想回去,我们就一起过。”

    傅司年气得不行,又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完,真是让人生气。

    其实,傅司年的酒量……也并不好。

    就算不跟苏如卿比,跟穆飞尘和顾怀瑾相比,他也是渣渣,只能作陪消遣的那种。

    奈何宋修文在他心里的印象已经变成了个小可怜,傅司年就自我感觉升华,觉得他就应该是个值得人信赖的人,他可比宋修文年长呢。

    于是傅司年十分豪迈,代价就是越喝越多,头越来越晕乎,越晕乎,就喝得越多,越豪迈……整个一死循环。

    “我……我跟你说,要、要再有人欺负你,我帮你,我帮你打他们,我有飞尘给的药,一撒,倒一片呵呵呵呵……”

    傅司年觉得自己顶天立地的形象是真实存在的,他很高兴,无意识地搭着宋修文的肩膀,乐呵呵的眼神迷离。

    宋修文动了动喉咙,很乖巧地应声,“好。”

    “这、这才对,我也挺想有个听话的弟弟,如卿、如卿太厉害,飞尘太闹腾,你就很好,你就做我弟弟,往后,我……护着你。”

    傅司年越发得意妄想起来,平日温润儒雅被酒意冲到了脑后,露出小小的嚣张和野心。

    只是他是真心的,他是真的想护着宋修文,当成弟弟一样疼。

    问题是,宋修文可不想当他的弟弟。

    傅司年没注意到,宋修文的脸都黑了,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就得了个“弟弟”的地位?

    那还不如苏如卿呢。

    “不好。”

    宋修文声音清冷,落入了傅司年的耳朵里。